我非你杯茶。
他居然笑了。
我刚走到小区门口,手里拎着他说想吃的馄饨,心里盘算着过几天找人来把这栋房子好好翻修一下。
一阵喧哗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知何时远处的别墅下聚了一群人,我抬眼一看。
他站在楼顶,只穿着件薄薄的黑色毛衣和米色裤子,凛冽的寒风吹得他的身形不住摇晃。
他看到了我。
他笑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等我。
等我抬头的那一刻。
我本该冲上去把他救下来,或者我应该报警,可是那一刻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呆呆地抬头看他,脑子纸一般空白的背景,纸上是他高处独立的身影。
“池昼,你再也救不了我了。”
一片叶子飘落了。
人群一片惊呼,呼啦啦地退了好远。我没命地冲上去撞开人群。
眼前是蜷缩在地的他,和满目的刺目血红。
事情后来也都一样,救护车拉走了他,只留了一地鲜血,我浑浑噩噩地坐在手术室门前,没日没夜地等,签下一张张病危通知书,无助地望着每次手术后走出的医生,害怕他们口中吐出的绝望字眼。
他没有死,只是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等了他十六年了,我已经三十五了,也许我的生命里已经不剩多少个十六年了,但我愿意在我仅有的这几十年里,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