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如斯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嘶吼和刀剑相撞声，伴随着锋利的刃割开皮肉，扎入躯体，不消张望也能想象到四溅的血花如彼岸沙华般绽开，开满在敌人赴黄泉的路上。

他却如同与这个血腥的战场隔开一般，两指轻轻夹住即将飘落在他鬓间的落叶。

江南的秋天要来了啊。

他抬头，天很高很清，似乎还能听见一两声鸟鸣，偶尔有几队大雁成群结队掠过天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无趣。

他嗤道。同时从高高的榆树上腾跃而起，在空中迅速抽出缚在背后的刃，还未点地时隐匿身形发动攻击。敌人的最后一眼，是他轻巧落地的背影，漂亮地挽了个花振去刃上的血，结束战斗。

一同来的师弟拿刃挑了挑地上的死尸，没发现什么好东西后失望地把死尸一脚蹬开，嘴里暗暗骂着穷东西还来麻烦他们收拾。

他却一张面具看不得是喜是悲，招呼了一下正拿死尸发泄的小师弟转身就走，没几步却猛地停下了，害得背后跟着他的师弟差点一头撞在他后背上。

小师弟尚未从差点撞上师兄的恐慌中反应过来，手里却被塞满了一堆东西，他定睛一看，差点全扔出去——师兄的面具师兄的发冠师兄的武器...!师兄这是干什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扔出去还是扔出去还是扔出去啊!!

暗香完全没有体会到他师弟现在的煎熬和恐慌，他揉了揉头发扯了扯衣服试图让他们看起来更加凌乱，又在自己胳膊和脸上划了几道细碎的小口子，捂着脸直直冲向那边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武当弟子，抽抽搭搭地哼哼起来，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道...道长哥哥...这里的敌人好强...我...呜...我打不过他们...你可不可以带我打呀?”